【温周】人鱼（回礼番外）
感谢相公的长评感想，回礼一篇意识流番外，人鱼AU，人鱼絮x王子温。原文见@yukari 的《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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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无人岛，没有扬着汽笛声的港口，没有行色匆匆的旅人。月影茫茫在海面泛起一层雾气，迷蒙中闪着粼粼的光，像是传说中人鱼尾巴上细密的鳞片。
每到月亮升到最高的夜空，靠近岸边那块漆黑的巨大礁石上并肩而坐两个依偎的背影，一个没带王冠的王子，和一只把尾巴盘成圈的人鱼。人鱼在月亮下用惑人心神的嗓音和旋律歌唱海里的故事，王子吹着长笛轻声和着，曲毕附在耳边跟他的阿絮轻声说：你听，这是陆地上的声音。
温客行陪着周子舒，再也没回到那本来应该回归的陆地，他住在孤岛上，只怕他的人鱼寂寞，更怕他的人鱼为难。
“老温，海巫婆说她有一种药，能够让鱼尾变成人腿，这样我就可以陪你去……”
“阿絮，“温客行打断他未说完的话，“你不用舍掉你为之骄傲的鱼尾，不必为我化成你厌恶的人类，我就在这陪着你，用我全部的当下和并不漫长的余生。”
“但你不会无聊吗？我听说陆地上很热闹，有拥挤的集市，有喜庆的节日，人们会点起篝火，会开办舞会，会有和你年纪相当的小伙子和姑娘们一起写诗作对。可这里……”人鱼阿絮转身看了看岸边月光照不见的角落里甚至有些恐怖的嶙峋礁石，“这里你什么都没有，只有海和月亮，它们不会应你，不能陪你吹笛，不能陪你吟诗。”
温客行放下笛子转身凝视人鱼带着水色的双眸：“但你在这里。”
小人鱼在故事里听过那些人鱼爱上人类之后悲惨又愚蠢的故事，但在这人如波的眼神里，他脑子空白一片。
就这样吧，让他留下，爱上他。
周子舒突然笑出声来，就在温客行被这笑迷得有些怔愣时，他主动凑上前贴在温客行的唇角，两臂勾上这人脖颈。温客行被按住后脑，懵懂地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蜜糖。唇上微微一痛，是他天真的小人鱼不得章法地用小虎牙啃咬他的软红，温客行勾起嘴角，看着面前闭眼沉溺其中却清纯得不得了的小人鱼轻笑出声。
周子舒被这笑羞红了脸，却不肯承认自己的窘迫：“你，你笑什么？”
温客行用手捧起这人的脸，凑到鼻尖几乎贴在一起的距离：“阿絮，我来教你。”说完将自己像一份附赠的礼物送给他珍贵的人鱼。他轻轻摩擦着阿絮的唇角，撬开他微微颤抖的双唇，尽心尽力安抚着，传递给他的人鱼他想说的话：别怕，我一直都在。
周子舒觉得这人撬开的不是他的唇齿，而是他鱼尾上映着粼粼波光的鳞片。他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一只柔软的海草在夜风中起舞，化成水和这海里的浪花混在一处，冲向岸边嶙峋的礁石，把自己撞碎。他从来没见过风浪如此猛烈的夜晚，刀子一样把他劈开。他仰在巨大的礁石上颤抖地望着头上的月亮，那么高、那么远、那么亮。
许是在陆地上呆了太久，他在这海面潮湿的空气中感到莫名的窒息，他想尖叫却又被封住声音的出口，人鱼清亮的声音被月光烧化，融成喑哑的低鸣。海风像一双大手，穿过他沾满水汽的漆黑长发，让他像一只被捏住后颈的猫咪软着骨头迎接着呼啸而来的潮意。
他撑起身子看向眼前的温客行，这人身后是他的故乡，是一望无际的如镜子一般的大海，这人头上是月亮，是全世界最漂亮的王冠上的宝石。
人鱼的泪是最稀有的珍珠，可这夜却有细密圆润的珠子不断从礁石上滚落海中，一颗两颗，是藏在贝壳里的情话。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