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钱银子一壶酒

【温周圣诞24H|04:00】第六个圣诞节


🥂🌟🎁🎄圣诞快乐🎄 🎁🌟🥂

现代AU流水账向,祝大家有个又甜又暖的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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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五点钟一过,四季通讯数据安全工程师温客行让电脑进入休眠模式,背起周子舒三个月前送他的黑色条纹双肩包,跟同事打了声招呼,乘电梯下到地下负一层,赶着坐12号线地铁去赴他爱人的约。


五点零五分一到,山河证券宏观分析员周子舒保存文件合上笔记本,塞进温客行上个月给他买的深蓝色电脑包里,给公司同事群发了一条圣诞快乐的信息,走楼梯下到一楼,等着坐25号公交去赴他爱人的约。


今年是两个人在一起过的第六个圣诞节。


第一年的时候两人是同一个学校不同专业的学长学弟,温客行在《Merry Christmas》的学校广播台音乐里帮周师兄恢复硬盘里被删掉的文件;

第二年周子舒拒绝了跟他表白的学妹,转身牵起听到消息赶来的温学弟的手;

第三年已经毕业半年的周子舒下班后,买了两块带着姜饼小人的蛋糕去找写论文写到头秃的温客行;

第四年两人在合租的出租屋里烤了一只肥美的脆皮鸡,周子舒吃鸡翅,温客行吃鸡腿,第二天早上用鸡胸肉煮锅鸡丝粥;

第五年两人提前在淘宝上买一棵包邮到家的中号圣诞树,摆在新搬小区租的两室一厅落地窗边。


六年,眼见着楼下店里从滚着牛油花椒的九宫格变成裹着芒果酱的千层蛋糕,公交站牌上的车号从三趟停运到现在的一趟,旁边小学里送走一整轮叽叽喳喳的小麻雀。日子是春日细密的雨丝,染着绿从鹅黄的花蕊藏进枝草稀疏的鸟巢,平静、祥和而温柔。


他们的恋爱生活也从销魂蚀骨、抵死缠绵,变得柴米油盐、细水长流。


温客行通常在睁眼后轻轻落一个吻在周子舒额头,关掉他前一晚设的十五分钟间隔的闹铃,刷牙的时候顺便给周子舒银灰色的牙刷挤上一截牙膏,把周子舒要吃的荷包蛋煎成半面熟半面流心,然后慢悠悠回到卧室整个人陷进被里,伸手在周子舒背上轻轻拍着,等着这人哼哼唧唧把起床气消下去睁眼说一句:“老温,早。”


温客行回一句: “阿絮,早。”


然后周子舒晃晃悠悠起床,拉开窗帘让阳光照在实木地板上把棕色的木纹烤得发焦,拎起被子的两个角叠成奶心三明治的形状,再滑开混着两人衣服的柜门,选好老温和自己上班要穿的衣服。有时候衣服被衣挂撑得有些变形,少不得要用蒸汽熨烫机再整理一下。


今天是圣诞节,周子舒依然是一身白衬衫黑西裤,老温公司没有dress code,周子舒给他选了件墨绿色的带着麋鹿图案的套头卫衣,胸前两条抽带尾部是带鹿角的小雪人,一摇一晃。


温客行把两杯果汁放在餐桌上,走到背后环住周子舒的肩,轻点白白软软的耳垂,“我都多大年纪了,还穿这么卡通的卫衣,嗯?”句尾声音压得低沉,语调却微微扬起,像个双钩的黄铜小鱼钩,而周子舒是对这钩上的饵欲罢不能的一条鱼。


耳侧软骨被吹得有些痒,周子舒却没躲开,无比自然地转头在温客行唇角蹭了蹭:“多大年纪?我看你年轻招人的很,每次跟你逛街都有小姑娘三步一回头魂不守舍地瞅着你。”


“小醋包!来,吃饭了。” 温客行闷声笑着,转身走时顺手带走周子舒给他选的麋鹿卫衣,解开睡衣扣子乖乖套在头上。周子舒看着眼前这个行走的衣服架子挑了挑眉,他的男人一向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周子舒没直接走到餐桌前,而是去门口昨晚拎回来的塑料袋里拿了两个暖贴和一盒眼药水,放进温客行沙发上的背包里,嘱咐着最近降温,要是办公室暖气开得不足,记得在腰上贴两片。眼药水是新买的,一条条密封的小包装,据说针对眼睛干涩疲劳的效果很好。


温客行随口应下,又掏出眼药水,分成两份,转手放进周子舒电脑包中一份。周子舒没说话,只是端着盘子转身走到厨房给老温的松饼上多加了一勺糖浆。


临出门前两人约好下班后在市中心的圣诞集市广场见面,今晚那里会有布置漂亮的圣诞树和节日活动。


冬季日落格外早,等周子舒到广场时天色已经全然黑下来,无数缠挂在树上、店铺上、立柱上的小彩灯像是夏夜里的萤火虫,被这零下的严寒冻在半空中。广场西面是只两米高的白色灯串缠成的麋鹿摆设,东面是一棵两层楼高的圣诞树,上面摞满了一只只毛茸茸的玩具熊,小耳朵贴着小耳朵,左右两只小手放在旁边小熊的肚子上。


周子舒公司离广场距离更远些,刚才公交车又在路上堵了好一阵子,可依旧比温客行来得早。他买了两杯咖啡,一份常规拿铁,另一份单独点给老温,两份奶、两份糖,孩子口味。


周子舒捧着红绿相间的圣诞特制纸杯在约好的橱窗前等着姗姗来迟的人。一刻钟后,温客行满头薄汗跑过来,手里还拎着个纸袋子。


“阿……阿絮,你久等了吧,怎么不去旁边咖啡店里坐着?”


“没多久,也刚到。广场人多,怕你来了找不见我。”


“傻子,怎么可能找不见你,人群里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你,再说不是有手机嘛。”


周子舒把手里捂着的咖啡递给温客行,“我特意站在避风的地方,你尝尝凉了没,凉了我再去买一杯。”


温客行接过来一尝,是有些凉,想来阿絮并不如他说的那般刚到,抬头看着穿着呢子大衣耳朵冻得通红的人儿有些心疼,嘴里一边答着“不凉,正好”,一边把人往旁边的购物中心里拽。


一头雾水的周子舒看着温客行变魔术似的从那个看上去并不大的手提袋里抽出一件及踝的长羽绒服、一件跟他身上款式相同但是酒红色的卫衣,以及一顶带着白色毛边的毛线帽子。


“衬衫穿着不舒服,我看手机推送说今天晚上又降温了,下班先回家去给你取了两件衣服,去洗手间换上吧。”


十分钟后,换好衣服出来的周子舒裹得严严实实像个躲着狗仔跑出来的大明星,羽绒服的拉链却没拉,明晃晃露出跟温客行款式相同的情侣款卫衣,胸前两只鹿角小雪人跟着步子一晃一晃的,像一只顶着白色绒毛的企鹅有些笨拙地跳进海里再踩到浮冰上。


温客行哪里不知道这人小心思,可这是冬天,若是着了凉周子舒那不做人的老板可不会轻易给假。他抬腿迎上去,半蹲身子把拉链对齐,从脚踝一直拉到脖子下方,又抬手拍了拍毛线帽子:“小心着凉。”


周子舒鼓腮冲他吐了下舌头,下一秒却被自己这幼稚行为逗得眯眼直乐。温客行脸上笑意更深:“走吧,周小朋友,带你去玩跷跷板。”


广场中心的发光跷跷板据说是特意请了某个艺术家设计的,板体塑料外壳里面是白色的冷光灯,左右上下起伏时还会发出清脆的音乐声,沿着广场的边造了一排。十多个跷跷板上坐着大人孩子,此起彼伏的音符声配着周围店铺的圣诞音乐显得格外有气氛。


跷跷板周围有不少小情侣和带着孩子的父母,等待区的队曲曲折折排出好几个回弯,温周两人不时被穿插而过拍照的人挤到一边。温客行目视前方,手却自然伸到身后,像保镖一样在周子舒旁边隔着拥挤的人群。


看着温客行自己被挤皱的外套,周子舒想,他的爱人可真像孙悟空,用法术在地上画了一个圈,而他就是那个站在里面的人,魑魅魍魉,不犯秋毫。


周子舒心里甜滋滋的,可终究还是不忍心看着本来不喜欢这种娱乐设施的老温哈着白气陪他遭罪,轻拽温客行袖子:“老温,人太多了,我们就不凑热闹了吧,又不是没玩过跷跷板。今晚那么多项目,我们去找些别的乐子?”


温客行想起前两天周子舒一脸笑意举着手机给他看圣诞活动的宣传页面的样子,那时的周子舒指着跷跷板的图片孩子气的说到时候一定要玩这个。想到这他一边把人往自己身前揽,一边用能盖过喧闹背景音乐的音量问:“不是之前说很喜欢这个吗?”


周子舒一愣,原来老温还记得!他笑着拽过温客行的衣领,示意他低头凑近点。


“是喜欢,但跟你一起出来,其实做什么都是好的。”


“你……”温客行没料到会听到这么一句突如其来的情话,只觉得耳边的热气一路呵到身体里面,暖洋洋的,比刚才的咖啡还温热些。


“走吧,我们去看圣诞树。”周子舒松开这人衣领,又顺手牵上护在他身旁没带手套的手。温客行的手很凉,周子舒想都没想就捧起来放在嘴边哈气暖着,反倒是温客行见状起了坏心眼,另一只手伸到周子舒脖子后面结结实实贴上去,冰得周子舒“啊呀”一声打个寒战,回过神来瞪他一眼:“白眼狼!”


温客行嘿嘿笑了两声,不闪不躲地由着周子舒在他背上重重拍一下,乖乖挨完打后笑着回牵起周子舒的手:“好阿絮,再给我暖暖。”


“德行!”周子舒嘴上没好气说着,手却自然而然地牵起温客行的手放进自己羽绒服口袋里。还好,口袋够大,装得下一对有情人的手。


方才周子舒说的这棵挂满玩偶小熊的圣诞树是一个玩具厂赞助的,缠满五颜六色的小彩灯,并且挂在上面的小熊是可以买的,还能搭配着买个带着名字首字母的银色吊牌,虽然比店里的要贵上不少,但在圣诞气氛的烘托下也十分畅销。


温客行叽叽咕咕不知道和圣诞树旁边的老板说些什么,然后便站过来让路人帮忙拍了好几张和周子舒的合照。拍完拿过手机来回翻看,前几张都是他的手揽在周子舒肩上,而周子舒站在旁边抿嘴眯眼笑着,身子微微往他这边倾斜,两人身后是一棵毛绒绒的彩色圣诞树。


翻到最前面一张,温客行突然愣住,这张里他不知道在低头看些什么,而他的阿絮在转头看他,脸上映着圣诞树五彩的光,明暗色块交错,但嘴角的笑和眼睛里的温柔爱意满溢出来,漂亮的侧脸带着层柔和的光晕。


温客行整颗心像是被温水泡化开,默默将这张照片设成手机壁纸。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转头从树上取下一只小熊,拽着周子舒就往外走,倒给周子舒吓了一跳:“老温,这熊是要给钱的吧!”


温客行勾勾嘴角脚步却没停,一直把人拽到广场边长椅处。这处也是有路灯的,只是跟灯火通明的广场比起来要黯淡许多。昏黄的灯光下温客行一脸坏笑看着周子舒:“我们优秀的周师兄是不是没干过这种霸王餐的事啊?怎么样,刺不刺激!”


周子舒被这人拽得走路有点急,停下来的时候微微张口喘着气,听到温客行这话面上倒是淡定:“说吧,什么时候买的熊?”


“嗯?阿絮怎么知道我付过钱了?”


周子舒逆光抬头看他:“我还不知道你?有贼心没贼胆,也就能欺负我的能耐。”


“哪里舍得?”温客行腻歪地把额头抵在周子舒肩上,耳朵又在脖颈处贴了一下,感受到这人剧烈心跳后突然笑开:“你这人嘴硬,身子倒诚实,心跳成这样还说不紧张?”


不知道是不是四下无人让周子舒多出几分直白和勇气,他牵起温客行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低声说了句:“这算什么?”随即偏头把自己的唇贴上温客行两片红凉,在上面磨蹭几下,又用舌尖小心触探唇缝。温客行怔愣下不自觉唇齿微分,下一秒便被人探入,搅在一起勾起缕银丝。


月亮掩进云里,连圣诞颂歌都仿佛放轻音量,像是怕打扰这两人似的。几个呼吸后两人轻喘着分开站定,周子舒皱了皱被冻红的鼻头,压低嗓子带着鼻音把刚才温客行的话还回去:“怎么样,刺不刺激?”


若是平日的温客行定要反客为主把这人搂过来凶狠地吻下去。或许是今日的气氛太过欢快,眼前人眉眼又太过温柔,温客行只把人松松拥住,握住周子舒的手反放在自己心口:


“阿絮,你听……他说他今天很开心。”


路灯下一对相拥的影子灰蒙蒙镶着橙黄的光边儿,角度刚刚好错位成一个吻。


广场那边远远飘来清亮的圣诞欢歌: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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